史向短篇一发完,云亮云无差。
他们属于彼此,ooc属于我。
意识流,看不看得懂就靠缘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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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这年的春,后山的那片桃林开的灿烂,艳而不妖,春雪融后的水汽盈着花香飘满了城郊。
他一如二十年前,一如南阳草庐边的绿竹,迎着迟日负手而立。东风划过他白色的袍角,携岁月悠悠离去,唯独剩了岁末的雪,三两点悄悄染上两鬓的发丝。
院里只有两棵老柏树,那株桃花是两年前新种下的,此时也如后山的桃花那样开的娇艳,浅香满溢。
怎的竟然闲下来了。
似有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,留下了一句似宠溺又似心疼的话。
他转过身来。
无人。
他明亮的眸子转瞬间黯淡无光,嘴角带起一抹无奈的笑。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那人不知犯了什么病,念起诗三百来,还总爱缠着他问这问那,美名其曰请教学问。
比起诗三百,他其实更爱读史,但总不能灰了人的心,何况他也总盼着与那人安安静静坐下来说些私话。
可最后总要扯到先帝和北伐身上。
那人从不介意,可那份小小的埋怨和心疼总要摆在眼里,或不多不少与他说几句。到最后,那人索性也不问了,拿着书简挨着他,一句一句地念,一句一句地唱。
从关雎,到击鼓。
从桃夭,到晨风。
出征的夜晚,他常在军帐里研究地图,总会就这么手支着头就在桌边睡着了。那人听说后,决意每晚巡营完了就来给他念诗。
低沉温柔的声音,伴着低沉温柔的音律,往往一首诗唱两三遍,他就能睡得死沉。
那人唱的最多的是桃夭。
那人依然埋怨他事无巨细皆要经手的行为,想要帮忙又苦于力不足。
他便笑着握住他的手,塞给他一瓣剥好的橘子。
那人反而耍赖,橘子吃了,手却不松,眨眨眼低着头说了句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。
低沉温柔的嗓音,抚慰着他不堪重负的灵魂,是深冬最初的一缕暖和微风,诉说着桃花将要盛开的喜悦。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他回到屋里,翻开那卷书简。绳子磨得有些旧了。
他捧着书简,踱到那棵桃花树下,轻柔地唱着桃夭。
他最喜桃夭这句,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那人唱的最多是也是桃夭。
我总算闲下来了,你总该放心了吧?
他闭上眼,贪婪地嗅着桃花的香气,任东风拂过脸颊,拂过两鬓。
你总归要到这个时候才能闲下来。
他又听到那个低沉温柔的声音,带着笑意,带着宠溺,心疼和埋怨,如春风般温暖。
那个声音似在轻轻唱着桃夭。